從五年級開始,

12萬就堅持他一貫的style,

不管上課或考試,

反正就是睡到深處無怨尤.

即使是六年來最後一次的定期評量,

對他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.

他的表情在說,睡就對了.

真是國父所謂貫徹始終的最佳體現.

 

當然,

考出來的成績是意料中的悽悽慘慘戚戚.

他數學只得了4分.

班上很多人的成績減掉90分後還嬴他.

 

話說星期五放學前的一分鐘,

他開始對著畢業紀念冊喃喃自語:

社會老師說老師很帥,好好笑喔!

從嘴角揚起的曲線可以看出他的不以為然.

我問他怎麼了,

才知道原來是他拿著畢業紀念冊去問社會老師:

我們老師帥嗎?還有某某某帥嗎?

社會老師一一點頭稱是
(點頭稱是說的是場面話,這一點40歲的歐吉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)

接著12萬又指著自己的照片問:

那我帥嗎?

社會老師沒好氣的說:

一點都不帥.

 

說到這邊,

他的表情有些不悅,

可以看得出來那不是他要的答案.

於是我問他:

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帥.

他很用力的點點頭:

是有一點點帥啦!

 

然後我無言了.

 

相信當時我的臉上一定有三條線.

他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和刻意假裝的謙虛,

搭配著他平時所給予旁人類似諧星的形象:

髒兮兮的上衣短得不能再短,

前面露出鮪魚肚,

後面露出股溝,

股溝上還很多痘痘,

在班上的成績是萬年的爐主,

自以為有女生愛上他.......

凡此種種,

把星期五放學時很放鬆的空氣,

凝結成一把令人發噱的利刃,

撕裂我故作嚴肅的武裝.

 

他真的比較適合走諧星路線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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